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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青的网络冲浪笔记(3)

社会接纳移民有什么好处

有一位出生在意大利的医生 Dr. Fasano,移民去了美国。当时美国人还以为在美国极少有人对麦麸过敏,就普遍不太重视,出现症状的病人很难准确诊断出来。【如果麦麸过敏不治疗,可能导致持续的过敏反应、消化问题、营养不良、慢性炎症等问题,并严重影响生活质量,甚至引发危及生命的过敏性休克。】而当时在意大利,麦麸过敏已经是一种很常见的疾病了,这位医生就想研究一下,美国麦麸过敏的人是不是真的那么罕见。2003 年,他发表了自己的研究成果,结果美国麦麸过敏的情况和欧洲一样普遍,于是相关的诊断准确度就显著提高了。

所以为什么要接纳移民?因为移民自带的知识背景和生活经验是独特而宝贵的,带来的创造力也是可贵的。怎样证明移民的创造力总体高于本地人呢?要说一个团队里,移民和本地人谁贡献的创造力大,大多少,往往很难说清;不过,哈佛大学的学者 Shai Bernstein 团队采用了一种有趣的量化方式。他们研究各个科学家团队在同事因故早亡(60 岁之前)情况下,剩下的科学家后来获得的专利数量减少幅度有多大。结果就是,如果去世的是移民科学家,那么幅度平均是 17%,如果是本地人,幅度是 9%。

全世界只有 3.6% 的人是移民,但移民中人才的比例非常高。在印度顶尖理工学院入学考试得分最高的1000人中,有 36% 在毕业后移民。在前 100 名中,这一比例为 62%。全球顶尖 20% 的 AI 研究人员中,42% 不在他们的祖国工作。

既然移民这么有才,那各个国家应该很欢迎才对,事实并非如此。比如美国规定每个国家每年获得绿卡的数量不能超过 7%,不管这个国家的人口有多少。那如果你来自像印度这样的人口大国,就很难办,一个典型的印度裔申请者可能等 134 年才能通过申请。申请流程也很落后,连巴基斯坦和赞比亚的移民手续都已经电子化了,美国的系统还非得是纸质材料。

很多政府都不承认非本国获得的资格证书,或者认证起来非常麻烦,这也会造成移民才能的浪费。比如新冠蔓延期间,美国有 16.5 万非美国培训的医护人员没能上岗。

拖家带口移民也有障碍。比如一个技术移民带着小孩来美国,孩子作为未成年人可以依靠监护人的签证在美国生活,然而成年之后却要被驱逐回国。这个小孩从小到大都生活在美国,可能对父母的祖国根本不熟悉,家人也都在美国,那他“回”到哪里去呢?

当地人不欢迎移民也有一些现实原因。比如如果没有签证限制,大量富裕的移民涌入推高房价,就会激怒那些买不起房的本地人。在民主国家选举的时候,竞选者往往为了讨好选民,就要承诺收紧移民政策。今年是历史上最大的选举大年,占全世界 42 亿人口的国家都要举行选举,移民会更难吗?

键盘

【我在意大利经常遇到西方人让我展示一下,怎样在手机上用中文打字,我就会一边演示一边和他们解释什么是拼音。】拼音是一种使用罗马字母来输入汉字发音的系统,当你输入发音之后,就可以在菜单里面,从这个音对应的汉字中进行选择。全世界的电脑大多都用所谓的“qwerty”键盘,也就是英文字母第一行左起开头字母是“qwerty”这几个字母的键盘,但其实全世界一半的人口使用的文字,其实都像中文这样,没法用英文或者类似英文的字母直接打出来。【而且,虽然意大利语的字母和英语大差不差,实际上意大利电脑键盘的键位和英语键盘并不完全相同。到机房考试,就会听到我们这些外国人问像 @ 这样的字符要怎么打出来。】

关于拼音

【我们中国人可能忘了学汉字到底花费了多少功夫,吃了多少苦,随机找一个需要辅导小孩写作业的朋友问问,就知道了。我和意大利人室友 S 说,中国小学生要学上千个汉字,给她吓坏了。我安慰她说,很多在中国生活的老外,汉语说得非常溜,只会拼音不会汉字,也没有关系的。】

既然拼音可以准确地体现所有汉字的读音,那为什么中国人日常不能直接用拼音交流,为什么要逼着所有人费劲学汉字呢?20 世纪初,鲁迅就曾经说过:“汉字不灭,中国必亡。”【他的理由是:“因为汉字的艰深,使全中国大多数的人民,永远和前进的文化隔离,中国的人民,决不会聪明起来,理解自身所遭受的压榨,理解整个民族的危机。”】

毛泽东也考虑过放弃汉字,全面改用罗马字母拼音的可能性,但是 1949 年,斯大林劝服了他,理由是骄傲的中国需要有自己民族独特的文字系统。那么两相权衡,后来政府就采取了折衷方案——简化汉字。造成的一个副作用,就是港澳台和海外华人仍然使用传统的繁体字,形成了一些隔阂。

如果完全改用拼音,同音字 homophones 很容易造成误解。而且中国的各种方言,听起来差异可以非常大,【温州话和我老家话之间的区别,肯定远远大于西班牙语和意大利语之间的差别】,然而汉字却是各地通用的;如果各个方言区都用自己的拼音,那相互交流就很费劲了。此外,汉字在情感层面上代表了中华文化传统、历史、文学、学术和艺术,如果因为效率而抛弃,是很可惜的。

【我联想到另外一个问题,为什么毕昇发明了活字印刷术,却没有引发像欧洲的“古腾堡革命”这样深刻的影响呢?英文字母才 26 个,常用汉字却有上千个,一个字一个字去找的功夫,还不如直接刻一下算了,所以中国古人还是宁可用雕版印刷。活字印刷术太适合拼音文字了,有了它,印刷书本变得容易、便宜多了,很快打开了欧洲人的眼界,聪明人之间讨论问题、促进思想和知识进步,也变得方便多了,这也是鲁迅主张我们也改用简单的拼音的原因。幸好在我们放弃汉字之前,电脑中文输入法诞生了。】

利玛窦的故乡

Macerata 是意大利一个小城市,人口不到 4 万,但因其与中国的深厚联系而独具特色。这里是利玛窦 Matteo Ricci 的故乡,这位著名的传教士和学者在中西文化交流中扮演了重要角色。Macerata 孔子学院地位堪比罗马孔子学院,有大约三百名中国学生在 Macerata 美院学习。这里或许是意大利唯一一个可以在街头看到当地人在巷子里练太极拳的省会城市。【我想去看看。】

谁想带孙子

2017 年的研究发现,中国大城市近 80% 的家庭是依靠祖父母照看幼儿。然而现在,越来越多的中国祖父母厌倦了被当成免费保姆。为什么呢?几百万的“老漂族”生活在大城市,与朋友隔绝,可能导致孤独和抑郁。而且大城市通常将外地人排除在公共服务之外,这也使得他们更难获得医疗服务。独生子女政策的结束,意味着一些祖父母需要照顾更多的孩子。从事白领工作的子女通常需要长时间工作,难以参与育儿,很难帮老人分担。很多老人希望在退休生活中享受更多的乐趣,比如旅游和相亲。

【看英国的《经济学人》还专门写文章关心报道中国越来越多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不乐意免费带孙子,觉得有点感动和心酸。多么希望汉语的主流严肃媒体能多关注报道这些民生话题。】

… men and women in the mosh pit screamed “Niu bi, niu bi”, a crude term most politely translated as “You’re a bad-ass”.

美白和美黑

中国人以白为美,怕晒黑,因为对许多人来说,皮肤白皙代表不用干农活的优雅城里人。其实欧洲人也曾经这么认为,直到 20 世纪 20 年代开始,晒黑代表有闲暇去度假,反而成了身份高贵的标志。【英语把皮肤白皙称为 pale skin,pale 其实算不得什么好词,说你看起来 pale 下一句就要接你是不是生病不舒服了。我在意大利超市买防晒霜,还经常看到有些产品主打功效是只防晒伤,不妨碍美黑。】

放羊的孩子

【不能上好小学就不能上好初中,不能上好初中就不能上好高中,不能上好高中就不能上好大学,看看这个意思怎么精炼地表达。】That may not sound like much, but the difference of a single point on the zhongkao can decide whether or not a child goes to a good school, setting them up for universit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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